人工智能将推动这一形态发生革命性变化

战略前沿技术/光明军事
正如工业领域在人工智能冲击下产生大规模的“机器人换人”现象一样,人工智能对部队编成最直接最显著的影响,就是能够大大减少对“低智能要求”技能性专业岗位人员的需求。

人工智能技术向军事领域的渗透日趋广泛,将逐步物化或赋能武器装备,在影响武器装备体系代际、结构和比例的同时,也将改变军队的组织形态,推动部队编成发生革命性变化。

部分岗位出现“机器人换人”

正如工业领域在人工智能冲击下产生大规模的“机器人换人”现象一样,人工智能对部队编成最直接最显著的影响,就是能够大大减少对“低智能要求”技能性专业岗位人员的需求。高度自主的无人系统可以遂行情报侦察、战场监视、快速打击、战场巡逻、电子对抗、通信中继、毁伤评估、物资运输等多种任务,一些军兵种专业岗位人员存在被替代或部分替代的可能。具体表现在:

中小型有人作战平台逐步实现无人化。只需一人或数人操控的中小型传统有人作战平台,如作战飞机、小型舰艇、装甲车辆等,将逐步发展演变为无人作战平台。无人作战平台机动距离更远、续航能力更长、抗风险能力更强,可以克服人的脆弱性和身心极限,适应各种残酷恶劣环境,完成有人平台无法完成的多样化作战任务。有美专家认为2025年美军90%的战机将是无人机,到2050年将不再装备有人机。2018年4月,美国“战略和预算评估中心”研究报告《未来地面部队的人-机混合编组作战》认为,到2030年,在一个可持续作战的强大陆上战斗群中,人类士兵数量可能减少到250~300人,各种作战机器人数量则将达到数千个。

人工智能将推动这一形态发生革命性变化

大型武器装备系统人员编制大幅减少。未来新一代航母、潜艇、驱逐舰、战略导弹等大型武器装备系统,由于采用智能化和自动化技术,智能系统可承担大部分原来必须由“人+机”完成的任务,其人员编制数量均不同程度地呈下降趋势。例如,美军福特级航母使用挂弹机器人等多种智能化装置,其人员编制数量从尼米兹级航母的6000人减至约4600人,但舰载机整体出动效率反而提高了1/3。同时,随着装备自主性能的提升和蜂群等战术技术高速发展,一名操作手即可控制数个、数十个甚至成百上千个无人作战单元,担负原来由一支部队、机群或舰队完成的任务,作战人员数量将因此大幅下降。

部分人工岗位将被人工智能逐步替代。大数据、“脑机接口”、物联网等新技术群都可大幅减少作战指挥、建设管理以及后勤保障等人员,防化兵、侦察兵、工兵、通信兵、初级情报分析员等人工岗位被人工智能替代的可能性极大。如美军从2004年就开始研制的“大狗”后勤机器人,实际上是腿形班用后勤无人车,主要为轮式和履带式车辆很难通过的极端地形设计,用于在步兵班能够通过的地形上进行伴随保障,且不会妨碍步兵班执行任务,并可以作为机动辅助电源为其电台和各类单兵手持设备充电。未来人机混合部队中的人,主要从事创新性、复杂度较高,人工智能无法胜任和替代的作战活动,如战略战役决策、无人集群指挥控制、无人系统维修保障、特种作战等,这类活动对人员的指挥能力、科技素养、智力水平等均提出了很高要求,部队人员将呈现精英化趋势。作战力量成分发生重大变化

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运用,直接引起作为部队编成基本要素的武器装备技术形态变化,并且随着大量具有不同功能的智能化武器装备列装,将引发作战力量成分发生了重大变化。具体表现在:

催生适应恶劣复杂战场环境的新质作战力量。从以往的技术条件来看,深海、极地、临近空间、深空、微小空间等新空间新领域,由于其极深、极冷、极远、极微等极端环境特点,不适合于人类长时间活动,或者人类根本无法进入。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支撑下,无人深潜器、极地无人车、临近空间飞行器、微型无人机等无人系统,可以突破人类生理极限,在这些“人类禁区”执行作战任务。深海作战力量、极地作战力量等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新质作战力量,将出现在未来部队的编成序列中。

人工智能将推动这一形态发生革命性变化

一些传统作战力量的地位作用发生改变。在作战领域,传统大型作战平台不会在部队编成中消失,但其作用可能由有人平台的载转变为无人平台的载具,作为投送无人系统的“母舰”使用。如航母大量搭载固定翼无人战斗机,登陆舰、运输舰等大量搭载无人直升机、无人艇,攻击型核潜艇大量搭载无人潜航器和潜射无人机,战略运输机大量搭载蜂群式小型无人机等。在综合保障领域,以作战人员为保障对象的医疗、营房、炊事等专业保障力量持续下降,以无人系统为保障对象的作战数据、网络通信、能源、维修等专业保障力量持续上升。在军事训练领域,培养步兵、装甲兵、飞行员等的专业院校数量逐步减小,而培养无人系统操控和保障人员等的专业院校数量逐步增多。

人与武器装备结合方式发生变化。人与武器装备结合方式的变化,主要表现为人对无人系统的操控方式上。从目前来看,受智能化发展水平限制,自主程度较低的无人系统多采取“多对一、一对一”遥控操作方式,保障比较复杂。因此,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,无人系统操控保障力量规模可能不降反增。从长远发展趋势看,随着自主程度的不断提升,无人系统将采取“一对多”甚至全自主模式,其后台操控保障人员将大幅减少。如早期的“捕食者”无人机,需要1名遥控飞行员、1名摄像头操控员、1名分析员共同操控,而后来自主等级较高的“全球鹰”无人机,只需1人即可操控。

部队更趋精干化扁平化多能化

人工智能在军事领域的广泛运用,将对未来部队的编成规模、层级层次、能力特性等多个方面产生重大影响。

部队编成规模更趋精干化。人工智能作为一种赋能器,大大提升了情报侦察、指挥控制、火力打击、作战保障等方面的效率,可以在减少部队编制员额、缩小编制规模的同时,依然保持甚至超过同等规模部队的作战效能,实现减员增效。例如,美军新一代驱逐舰“朱姆沃尔特”号采用高度智能化的“全舰计算环境”,与现役“伯克”级驱逐舰相比,编制员额减少了约60%,但水面火力和反舰能力提升了3倍,防空能力和近海作战能力均提升了10倍。通过混合编组装备高度自主新型武器的各域作战力量,形成精干高效、独立作战能力强的小规模精锐联合作战力量,可实施快速部署和全域打击。

人工智能将推动这一形态发生革命性变化

部队层级层次更趋扁平化。指挥跨度,是指一个上级直接指挥的下级数目,是决定军队平时体制编制和战时编成编组层级层次设定的主要因素。在以往和当前条件下,如果部队层级层次过少,各级指挥机构由于事务处理和指挥能力有限,要想同时指挥众多下级单位,就需要增加编制,造成机构臃肿,降低指挥效率。随着人工智能在指挥领域的渗透应用,其辅助决策水平越来越高,可把参谋人员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解脱出来,从事创造性的指挥活动。一方面,人工智能极大地提升了指挥效率,增大了指挥跨度,可以同时指挥的下级单位数量增多。另一方面,由于下级单位自身指挥水平和能动性的提高,可以对其实施任务式指挥,下级不用频繁请示上级,对上级指挥的依赖程度也在减小。在这两方面因素的综合作用下,未来部队的层级层次可能大大压缩,如陆军部队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多级编制压缩为一到两级,战时作战集团(集群)、群、队等多级编组形式压缩为“指挥员-作战集群”两级。

部队能力特性更趋多能化。随着武器装备信息化、智能化程度的提高,其作战功能与其控制软件的设计密切相关,武器装备作战功能软件化的趋势更加明显。引入人工智能技术,修改完善武器装备的控制软件代码,可大幅提高其技战术性能,并具备多样化的作战功能,从而推动部队能力特性的多能化。例如,美海军通过完善“标准”防空导弹的火控系统和制导系统,使其同时具备防空、反导、反卫和反舰作战能力;美陆军正在寻求以榴弹炮发射可编程制导炮弹实施末端反导作战,以远程火箭炮发射反舰导弹实施反舰作战等。高能激光和微波武器,可根据作战需要调节能量输出密度和强度,调低功率就可作为非致命性武器,使人员产生灼痛感、光电设备失灵等,可用于人员驱离、干扰敌侦察等;调高功率就可作为硬毁伤武器,可拦截击毁无人机、火箭弹、迫击炮弹等。未来还将出现既能水下潜行又能出水飞行的跨介质飞行器,能在太空和大气层往复穿梭的空天飞机等跨域机动武器,类似具有多域作战能力的武器很难划定到某一军兵种中,从而模糊了部队的军兵种概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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